周卫海皱皱眉,没说话。胡氏则眼睛一亮,“我看成,咱就这么办了!”

周卫江眼睛也发光,不过还是担心问道,“她乃是夏家嫡出的姑娘,若是夏家追究起来,咱们吃罪不起的。”

张氏毫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这种小事儿,包在娘身上,娘保管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胡氏刚要插嘴,被周卫海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周卫江则疑惑问道,“娘,你要怎么找着她啊,总不能跑到夏家去吧。就算你登门,人家也不能让你见啊。”

张氏得意洋洋地道,“我的儿,咱们村神龙出水这么大的喜事,城里头的贵人们能不来看个稀罕么?就那傻丫头那个好事儿的脾气儿,能不来么?咱们且等着就是。”

周卫江眼睛左右转了转,恍然大悟,“还是娘说得对,孩儿怎么没想到呢。”

张氏难得被儿子夸奖,熏熏然地找不到北了,拍着胸脯直保证把画卖一百两银子,然后给儿子买新衣裳,周卫海看不下去了,出门道,“我去给二嫂还驴。”

他不会骑马,为了省时间,也没等着坐家里的牛车进城,而是借了二嫂的毛驴,二嫂倒是很爽快地就应了,不过家里那个叫水秀的长工看他的眼神冷嗖嗖的,看的周卫海直发毛。周卫海明明记得,跟水秀一起进山挖野草莓时,他还乐呵呵挺好说话的……

待到了二嫂家,推门进去后,见二嫂、贾氏、如花和于燕四个围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坐针线,文轩坐在草席上给黑狗顺毛,看着这样的画面,再闻着满院的金银花香,就连噪耳的蝉声都听着顺耳许多。蓝怡含笑站起身,“五弟回来了,怎么样,钱可要回来了?”

周卫海摇头,闷声道,“没有,汪士基关了私塾跑了。”

蓝怡略吃惊地张了张嘴,劝道,“那只有再想法子了。”

周卫海应了一声,看二嫂尖尖的小脸,有些担心道,“这事儿二嫂别挂心,你在家好好养着,多吃点肉,多睡会儿觉。也别多担心二哥,他功夫好,命也好,肯定能平平安安回来的。”

自小二哥就没娘,十三岁三伯又死了,家里人都说他命苦,原周卫海也是信的。不过现在看着二嫂,看着这个家,他不信了,一点也不信。

如花看着周卫海走出去,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活动着僵硬的手指头,绣花可比拿刀砍人难多了,“周家老五还算个不错的,可惜,摊上那么一家子,拖累了。”

贾氏也感叹道,“人这一辈子,最不能挑的就是出身,摊上什么样的家门、什么样的爹娘,都是命。”

于燕却不以为然,揉着同样僵硬的手指头嘀咕道,“好坏是比出来的,跟不成形的周家老七比,他是好,可跟其他几位比,他一点也不出挑!”

如花风姿万千地挑了挑于燕的小下巴,“哎呦,这老五是怎的惹了我家燕儿了,跟姐说说,姐给你报仇去!”

于燕不高兴地挥开她的手,不过见蓝怡也颇感感娶地看着她,便老实回道,“他打媳妇儿,就算那婆娘再不着调,可他下手也太狠了!”

“哎呦,我家燕儿长大了,知道怎么看男人了……”如花捂嘴笑道,“打媳妇儿的男人是不能要,不过你放心,你那胖子哥,肯定不打媳妇儿,就算打,他也打不过你。”

于燕急了,蹦起来照着如花的面门就是一拳,“要你胡说!看拳!”

如花柳腰一拧便躲开,娇笑道,“想打,好,姐陪你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