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黑着俊脸站起来,甩袖出门而去,蓝怡笑眯眯地看着他挺拔如松地背影,唤道,“无去,去玩一会儿便回来吃饭。”

梁进脚步顿住,闷闷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大踏步地离去,出门时嘴角却是微微勾起的。蓝怡感叹道,“人俊俏了,就是占便宜,生气的样子也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贾氏抬手又点她的额头,“说什么胡话!梁郎中是不与你计较罢了,若他真生了气,早就甩袖走了。”

蓝怡惊讶地看着贾氏,“瑶姨,不对哦,你这话听着不对哦!你何时与他这般熟识了?”

贾氏面色坦然地一笑,蓝怡又感叹一声,美人啊美人,看着更是赏心悦目,自己得多看看,瓜儿以后才能生得好。

“梁郎中虽然性子别扭些,但却是个再好不过的郎中,诊病入微,用药对症,难得他有一副侠义心肠,诊病用药不因病人贫富而异,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得。更难得的是,他还是个读书人,诗做得好,字写得更好。”贾氏对梁进赞口不绝,蓝怡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贾氏该不会是看上梁进了吧?

若真是这样,苏大哥可怎么办?

贾氏见她走神,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又伸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是你讨打,胡乱想些什么!我早已过了那个年岁,现在的日子,我已经过得很满足了,没有比这再好的。,”

蓝怡回过神来,贾氏今年也不过三十一岁,若是现代根本连大龄剩女都算不上,“瑶姨,你现在越来越像我娘了,在这么下去,我早晚会被你打傻的。现在的日子是好,但还能更好是不是?”

贾氏单手磕破鸡蛋,打进碗里,快速搅拌着,“在我眼里,梁郎中是个杰出有为的后生,你莫乱说,让人听了尴尬。我看你现在胎象稳定了,是时候给你爹娘送信,让他们跟着欢喜欢喜了。”

蓝怡点头,又摸了摸额头,露出惧怕的表情,娘千叮万嘱让她不能早怀孕,得了信后自己这脑袋怕是又有的受了,“娘跟着老夫人远行会友,应还未归府,我爹看了该会极开心的,准会让我哥来看我,不若等满了三月再写信吧,现在路上不太平,我怕他来回出事。”

贾氏闻言点头,“你考虑的是,不过,卫极那里你一定要告诉他。他走的时候不是千叮万嘱地说家里有事你不能瞒着他么。卫极是极尊重你,才会如此,若是一般的男子定会让家里的仆从定期给他去信汇说家中情形的。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更不能瞒着他,可明白了?”

蓝怡微微点头,她何尝不明白这一点,爱她敬她,把她放在心里,也不允许旁人欺辱她一点,家里的下人必须以她为尊,所以他才不会那样做。

自己是何其幸运,才能穿越无边星空,在这茫茫人海里,遇到他,此生只愿与他共老同穴。

所以,夜深人静,蓝怡提起笔时,满腔的柔情和思念,化作一个个黑色字符,落在纸上,担忧和恐惧,都深深压在心里,不教他知道。

落笔时,是一行小字:夫君,蓝怡与三个孩儿,在家候你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