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咽了咽口水,瞬间安静下来,待在角落,一声不吭。

景乔额头传来阵阵眩晕,必须要手支撑着东西,否则会跌倒在地。

—————一直,她都以为是林母,却始终没有想到过会是林安娅。

张嘴,她想要质问,可如同被人掐住颈间,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冲击太大,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

抱着激动的喜悦奔过来,想要以最真诚的心把好消息分享给她,可被迎面泼来一桶冰水,从头上泼到脚下,透心凉。

干脆不说话,她站直身体,目光直直地望着林安娅。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林安娅双手松开扶手,后背靠在轮椅上,不慌不忙;“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过,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

斜睨着她,目光深邃夹杂着层层寒冰,逐字逐句开口;“林安娅,你现在的态度,是在给谁看?”

冷冷地,嗤笑一声,林安娅抬头;“当时,你的意思是不留孩子,我只不过是帮你一把而已。”

“就算不要,那也是我靳言深的孩子,也轮不到你来做主!”

“我是让我爸带着她,去把孩子给做掉,结果呢,孩子现在不是还好好地活着?”

在林安娅心底,她从不感觉是错的。

“你们也都别这样看我,也别想质问我什么,当初我死里逃生的爬回来,结果我最好的闺蜜和男朋友却勾搭在一起,竟然还有了孩子!我打掉这个孩子,理所应当!”

眯眼,靳言深喉结在上下滚动;“孩子,我让打掉,是理所当然,你硬拉着她去打掉,就是犯罪!”

他让打掉孩子,是站在丈夫的立场上,她呢,有什么立场?

“我当初要她打掉孩子就是正确选择,闺蜜去生男朋友的孩子,这算什么事?”

林安娅现在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她只后悔没把孩子给弄死,弄掉,斩草除根。

“让你代替我出国,结果游轮发生那样的事,是我好心办坏事,对不起你,我也一直在给你道歉,可闺蜜抢男朋友这种帽子,别往我头上扣!在这件事上,我一直处于被动!”

“当初,靳言深要我嫁,我不乐意,和他抵抗过,但他拿林子安的前程威胁,我已经害了你,不能再把林子安的前程断送,所以妥协!”

“从结婚以后,就一直带着悔恨和愧疚的心情,知道你没有死,我如释重负,他要离婚,我就离婚,没有半点怨言,这是我应该承担的。”

“你一直在强调,你那段时间生活的有多辛苦,你的确辛苦,不容易,可是我同样不容易,从来没有人想过我的立场!”

“我的学业,前途,爱情,都毁于一旦,成了一颗棋子,让我左,我就不能向右。”

景乔终于开口,望向林安娅的眼睛中透露出浓浓失望。

然而,当靳言深听到爱情毁于一旦这句话时,目光阴鸷,深沉不见底。

林安娅听不进去,只当她是在为自己辩解;“活该,那是你自己应该承受的!”

直到此时,景乔不得不正视一件事,林安娅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