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靖轩大约睡了一个时辰,时间不长,但是做了很深的一个梦,醒來后,只觉得头很沉,只知道梦里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仔细回想,却一点都想不起來。

不过一个梦而已,原本不必在意,但是西门靖轩却有种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牵挂着梦里的情形。

“王爷,您醒了。”梅夫人守在床榻边,见西门靖轩睁开了眼,轻声唤道。

“梅……”西门靖轩揉了揉沉重的头,坐起身,“给本王倒杯茶來。”

“臣妾知道王爷体乏入睡醒來后会口干,所以已经准备好了,温着,正好喝。”

梅夫人说着从一侧的小桌上端來一杯茶。

西门靖轩接过茶,还是熟悉的味道,一饮而尽,嗓子感觉舒服了许多。

“你怎么在这里?”西门靖轩将茶盏还给梅夫人,起身问。

“臣妾听杨管家说王爷睡了,心想着王爷劳累休息后,醒來会口渴,所以就特意來给王爷准备好茶。臣妾知道王爷忧心国事,睡不久的。”梅夫人低眉顺眼,柔声道。

“你可真了解本王。”西门靖轩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意味。

“臣妾……只想尽心服侍王爷……”梅夫人说着,向西门靖轩跪了下來,“相信杨管家已经跟王爷说过臣妾的事,服侍王爷就是臣妾的选择。”

说着,梅夫人的头垂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起來吧,本王知道了。”西门靖轩低头看着脚前的女人,卑微无助,跪在他的身前,好似揪到唯一的一根稻草。

这种卑微的感觉令他很熟悉,想來就觉得心疼。

不知从何时起,他想过要疼惜这种卑微,疼惜一个将心早已交给了自己的女人。

西门靖轩的手不觉垂下,将梅夫人亲自拉起。

“谢王爷。”

触碰到西门靖轩的手,梅夫人不觉一抖,随着他的力道缓缓站起身,极力按压着心跳。

自然不是怦然心动的跳跃,而是紧张。

他会出手拉她,是不是他对自己的态度真的已经开始改变?

“本王记得,当日在南疆遇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西门靖轩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其实跟在本王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王爷?”梅夫人抬起头,双眸盈盈的望着西门靖轩。

他跟西门痕是叔侄,但是看起來沒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王爷,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听从皇叔的指使准备着算计轩王府……”

“本王知道,你不是已经毁掉那些用來做毒引的东西了么?也就算不得什么错了。”西门靖轩道。

“谢王爷宽恕,从今以后臣妾只会一心都放在王爷身上,再不会想其他。”梅夫人垂下头,掩起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