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冷言秋便率先带路。

林馨儿接过酒坛,跟着冷言秋继续走。

最终,二人飞掠到了万安寺的塔尖顶处,坐了下來。也亏二人都是高手,才能不惊动到寺里的僧人,悄悄的攀上了塔顶。

“好开阔的地方!”林馨儿环顾四周,赞道。

这里四处皆空,除了脚下数尺见方的一块地方,周围都是空荡荡的,只有空气漂浮。

放眼望去,群山都在空旷之外,京郊处的房屋黑压压的坐落在角落里,再往深处望,就算辉煌的皇宫,也不过是黑暗中的一个角落,那么的渺小。

“是不是感觉舒畅了许多?”冷言秋问。

“是啊。”林馨儿深吸了口气,“我们不过是大千世界里的一粒尘埃,何其渺小,那些留在身上的沉重更是微不足道了。”

“來,干!”冷言秋扬起酒坛。

“好!”林馨儿也很爽快,将自己手中的酒坛迎上,碰出清脆的声响。

咕咚咕咚的连咽了几口之后,林馨儿擦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的辛辣的酒渍,“你经常來这里?”

冷言秋放下酒坛,遥望着远方,“是,发闷的时候就來这里了,万安寺的僧人一定想不到在这佛门圣地也沾染了酒气。”

林馨儿勾唇轻笑,不想冷言秋也会说这种打趣的话。

“其实,我也是个俗人,也需要有排挤烦闷的事情做。”冷言秋又喝了几口酒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林馨儿道,与冷言秋继续碰坛豪饮。

“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平衡,可总是力不从心,就连一个冷慕然都说不服,何况那个固执的,被复仇蒙蔽了双眼的冷冽!”冷言秋道。

林馨儿侧头,能够看到由于酒的作用,也或者由于泛起了万条思绪,冷言秋的双眸显得有些红。

“我也是个酒鬼。”冷言秋自嘲的笑道。

“好啊,我们一起做酒鬼,不醉不归。”林馨儿说着,仰头继续灌了几大口酒。

“哈哈!”林馨儿看着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笑的几分豪爽,“也只有老天才知道,此时两个挺像样的人物正躲在万安寺的塔尖之上喝酒吧。”

“人物都是别人眼中的看法而已,说到底大家都是一样的俗人。”冷言秋戏谑的笑道,“可虽是俗人,肩负的东西又很多,算不算自作自受?”

“是,自作自受!”林馨儿含笑点头,醉眼迷蒙,“明明知道我们不会有好的结局,可是我偏偏要涉这趟浑水,偏偏要去索求,我就是纯粹的自作自受!”

“只要放弃过去,放弃你要做的事,你们完全可以走到一起,他的心里原本已经存了你。”冷言秋道。

“放弃?”林馨儿轻轻一笑,又喝了口酒,“舍得的道理我懂,可是我不能舍,我有我的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了师父的病,被西门靖轩极其看重的御医是必须带走的,为了师父与水月宫的安危,也绝对不能对外吐露出关于师父生病的半个字。

所以对西门靖轩,她便不能够坦白,一个御医,一个师父便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两道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