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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还没放亮,钱甲就骑着一匹马上路了,走上了鬼箫崖之路。

早晨的风凉嗖嗖,湿润润。

这让钱甲因昨夜的惊吓有些恹恹情绪似乎清醒了一些。

马背上的钱甲在回忆昨天夜里的惊魂一刻。

不想倒好,这画面一重现,不由得又倒吸一口冷气。

通过冷气一呛,马背上的钱甲咳嗽连声……

经过他这一连串咳嗽,握缰的双手也频频颤抖起来,没了力气。

此时马正越过一个沟壑,一个冲力差一点将钱甲抛下来。

马上的钱甲,此时的心好象吊在嗓眼,再来一下,心便会落地般感觉。

惊魂未定的钱甲自顾的说:“唉,自作孽不可活呦……”

看来这钱甲还有一个知耻后觉之心,但晚了。

世间之芸芸众生,做的每件事,天都在看。天若觉不公,他会在最适当时惩治你,让你在劫难逃。

钱甲冒险前来鬼箫崖,不是因为胆量,而是他抱着一个侥幸心里:我把樊家最珍贵的祖传之宝还来,可说是告慰了嘉睦和樊老爷的灵魂,他不会对我下狠手的。因为嘉睦生前就是个懂事的后辈,而且心肠好。

马上的钱甲,一会侥幸,一会情绪低落,一会唉声叹气。

他怪自己贪婪、怪……很多。

但最根本的症结却没找出:那就是人性中最宝贵的“良知”。

一个人一但良知泯灭,那连行尸走肉都不如。此时的钱甲即如此。

钱甲就这样在马背上自省自己行为。

望远一看,鬼箫崖近在眼前。

此时已是戍时结点,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山风吹来,粟树的叶子哗啦直响。

钱甲胆战心惊的溜下马来。

还没忘金柝。将金柝抱在胸前。

腿哆嗦无力。

他强撑身体重量,拧亮马灯。

步履维艰的向崖上怕去。

因为钱甲来过鬼箫崖,对此并不陌生。

所以,不大功夫就攀上了鬼箫崖。

他用马灯照着鬼箫崖,但见:崖石嶙峋,犬牙交错。

细听一下,崖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头看来路,也是静悄悄的。

只看到树丛漫山,四野沉寂。

他往上看了一看,觉得还需上走几步。

殊不知这几步可是生死线的边缘。

他走到了鬼箫崖的尽头……

可钱甲却鬼使神差的全然不知。

他想着昨晚嘉睦魂魄对他要求的话。心想着照做无虞。

于是将手中包袱放在地上。

就在他刚要起身之际,眼前一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再定睛一看:一袭黑衣飘然的嘉睦赫然立于面前。

此时钱甲冷汗泗流,屁股沟下泗虐横淌。

嘴中噏动要说话,没等话出口,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栽入崖下……

崖上的樊任氏把金柝举托手上,向鬼箫崖嘉睦掉下的方向说道:“

嘉睦,父亲,贼人毙命,家仇已报。祖传金柝重回樊家。可以告慰你们魂灵了。”

然后又含泪说道:“你们放心,母亲和家业我会兼顾两全,望你们九泉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