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这话说的,让米义超脸色发绿。他待夏婉,是对正妻的敬重,比起周卫极待蓝怡,不可同日而语。

周卫极自禁军驻地归家,听蓝怡说完今日之事,也笑了,伸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淘气!”

蓝怡下巴微抬,冷哼一声道,“是他自找的!”

登州逢灾,朝廷今春又下拨灾银和粮种,严令要登州大小官员确保每亩良田必见绿苗。益都米家的田地,肯定也按着亩数从衙门领了粮种,米义超当真以为她蓝怡是傻子么?不知道他此举之意?

去年蓝怡和小七田里出的夏插番薯,都交到了刘过更手里,而刘过更自己留下三分之一,剩余的交到州衙门,周衙门再按斤数分发到各县,命他们择良田栽种。分到益都的,不过是五百斤而已,这点番薯育苗后,根本就不可能分到一般百姓手中,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馋而已。

米义超归乡,定然是在族人面前夸下海口,让族人空出田地种番薯,族人自然欢欣鼓舞,而他米义超,择赚足了面子!

哼,他以为他是谁,竟敢拿蓝怡的东西去给自己做面子!

“若是他待婉姐姐一心一意,没准我还会给他几分薄面。就他现在这样,也敢来我这里讨人情!”蓝怡想到米义超的新收的小妾,以及家中原本就有的妾室,语气中满是厌恶。

周卫极眼中含笑,又追问道,“你不怕如此做,让米义超回去给夏婉脸色看么?”

蓝怡挑眉,不屑之色愈浓,“他不会!米义超心中的算盘比我打的还好,我是他的金主,你是他仕途的最大助力,而咱们肯帮他,不过是因婉姐姐罢了,若他敢错待婉姐姐,便是断了自己的路!”

周卫极眸色变深,摸了摸蓝怡的头,“傻丫头,他若面上待夏婉极好,而暗中苛待与她,你怎会知晓。”

男人折磨女人的手段,周卫极一个都不想让蓝怡知晓。

蓝怡垂下眼眸,低声道,“我怎会不知呢,不过米义超此人,比起当今大多数男子,待妻子已算好的。他读圣贤书,做事做人都有底线,在乎自己的名声,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应不会如此。”

周卫极不想蓝怡不开心,便道,“却是如此,媳妇儿放心便是,再说,夏婉比你,只强不弱,你无需替她担忧。”

蓝怡不服气地抬头看着周卫极,“夏姐姐是很强,但是我也不弱的,我很厉害!去年一年,我便赚回了两万多两银子呢,今年一年,我定能赚回五万两,不信你瞧着!”

周卫极看她傲娇的小模样,心情愉悦地低笑,弯腰把她抱起,向浴室走去,“信,怎会不信呢,我媳妇儿是世间最厉害的,哪个都不及你。夜深,该洗洗睡了。”

蓝怡心情愉悦地斜了周卫极一眼,环住他的脖子,“你知道就好!”

周卫极被她的眼神勾得脚步凌乱,快步把她放在浴桶边,替她兑好热水,转身狼狈道,“你莫泡太久,仔细受凉。”

说完便要出去。

蓝怡看他如此,心情直落谷底,伸手指,拉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