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砚看周卫极的脸色和紧闭的双唇,泛着失血的干涩苍白,不见中毒的青黑,心略略安下一些,“卫极中了何毒?”

卓陀蓂荚担忧道,“化功粉,让人腿脚无力,内力禁失之毒。”

战王和军师点头,此药他们也知道,好在只是让人暂时失去功力,服用解药或者七日后就可化解。战王看着周卫极和周三的浑身重伤,心中颇有几分自责,“当日若是派些兵将给卫极,也不至如此惨烈。”

周卫极思家,战事稍歇后,战王便给了他个催粮的差事让他回家探亲,周卫极急着赶路,只带了一个随从便上了路,没想到归来之时,竟中了契丹人的埋伏。

军师赶紧安排人抬二人入帐,着专人照料者。卓陀蓂荚下意识地便想跟去,不过还是顿住了脚步,跟战王等人回了大帐。

“大帅,这是我女真勇士,大将军完颜顿朱,奉大王之命,前来协助大帅颇契丹军。”卓陀蓂荚向战王介绍身旁的瘦高大将。完颜顿朱出列,单膝跪地向战王行礼。

完颜顿朱的大名,战王也曾听闻,称赞他几句又问卓陀蓂荚,“你父,可安好?”

卓陀蓂荚笑了,这一笑便如春归大地,清艳的小脸显得俏皮可爱,“父王安好,也十分挂记您和军师,以及这里的众位好友,只是朝事繁忙无法脱身,特让蓂荚替他向诸位问好。”

卓陀孛特乃是女真摄政王,自然不能轻易离朝的,战王点头,又道,“蓂荚,此处简陋,本帅派人护送你去边镇帅府落脚。”

周卫极受了伤,卓陀蓂荚自然是不肯走的,“大帅,蓂荚只要一顶帐篷便可,我草原儿女,自幼在帐篷中长大,没有那些讲究的。”

军师知她的心在周卫极身上,但周卫极已有妻室,且人家夫妻感情甚好,他怎会让卓陀蓂荚与周卫极过多接触,便笑道,“只是营中并无女眷,若是留在此处,怕怠慢了郡主。”

卓陀蓂荚扬起笑脸,自信道,“蓂荚不需要人照顾,蓂荚上马可征战,下马可理厨,蓂荚此来便是协助周军颇契丹的,哪能躲回边镇大帅府待着呢。就算现在战事稍歇,蓂荚也可以帮忙照料伤患的……”

说到这里,卓陀蓂荚的脸染桃花,低下头。完颜顿朱带了卓陀蓂荚来,已答应摄政王要护她安全,便也建议道,“大帅,便让郡主住在此处吧,顿朱自会护郡主安全。”

战王见此也就不再多言,问起周卫极受伤之事。完颜顿朱解释了一遍,严肃道,“那帮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不只是人,便连马也带了黑布蒙住口鼻,而且,地方伏击的地方选的甚佳,若非我等路过,必难有救援之人赶到。”

战王点头,那处荒芜,无部落放牧,也不适合耕种所以人烟稀少,“可带了活口回来?”

完颜顿朱应是,“他们说,是奉命在那处伏击周将军,务必要将他擒获,带回王城。”

战王等人眉头一紧,神色有些难看,周卫极离营本就是机密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想到竟被契丹人得知了消息。这消息怎么走露的,还要细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