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囤真的被吓到了,他上前捂住孙子的嘴,“吉庆啊,胡说啥呢,卫极是你亲叔,他还能把你送牢里去么,快,给你叔陪个不是,说你说的都是气话!”

周吉庆双眼狠瞪,用力咬住爷爷的手指头,疼得周满囤嗷嗷直叫。周卫极咬出满口血,才张嘴,鲜血淋漓地瞪着周卫极和蓝怡笑,犹如厉鬼。

“疯了,疯了,这是疯了啊。”看热闹的人们吓得纷纷后退。

周卫极不愿蓝怡被吓到,站起身刚要说话,便见高峰领着两个捕快走了进来。高峰先给周卫极和蓝怡见了礼,才转身看着周吉庆,一脸严肃,拿着官腔道,“周吉庆,你与山匪勾结,里应外合行凶害人,我等奉大人命,拿你归案。”

周吉庆瞳孔猛缩,没想到此事会暴露,连连摇头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爷爷,里正爷爷,这是周二愣子找来的狗腿子,给我扣屎盆子,要把我拉到牢里打死,你们不能看着不管啊……”

高峰看着他,双眼猛地瞪大,威吓十足,周吉庆条件反射般地马上闭了嘴。高峰接着道,“这是押在牢里的山匪头子自己招认的,你若是无罪,自到知县大人面前去分辨,还你清白,来人,带走!”

“两位兄弟且慢。”周卫极抬手道,“高班头,皮猴儿是怎么死的?”

高峰瞪了周吉庆一眼,怒声道,“他是自己找死!二哥念着与他们同族之情,吩咐了我等不要为难他们两个,案子审结了送他们去刑场后,皮猴儿仗着这一点,带着周吉庆在犯人中拉帮结活儿,欺凌弱小,被兄弟们说教了几回仍不知悔改。后来,他惹急了一个死囚犯,被人一石头砸死了。”

皮猴儿死了,周吉庆就如同落水狗一般,自然被人暗中欺负。周卫极点了点头,“周吉庆方才用刀重伤宇儿,意图取他性命,你再给他加一条持刀行凶之罪,状纸回去写了再送过去。”

高峰听了紧张问道,“他伤了哪个,可有大碍?”

“是宇儿,甚重。”周卫极简单说道。

高峰更怒,那两个随来的捕快本就是跟在周卫极身边多年的,对宇儿自然很是熟悉,此时看着周吉庆的眼神也不对了,恨不得立马把他按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周二哥,宇儿可脱险了,现在哪里?”

周卫极点头,“已上了药,在炕上养着。”

高峰听了才松一口气,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周吉庆一眼,看得他毛骨悚然,“二哥,我先给你回去看看宇儿的伤势,回去大人问起来,我也好回话。”

周卫极点头。

周吉庆见两个捕快上来要动手拿自己,想到在石场受过的罪,吓得面无人色,“不要,不要抓我,爷爷,娘,你们快救我啊。我不要再去坐牢,不要再去石场,快救我啊。”

周满囤见到穿捕快服的凶巴巴的衙役,也吓得腿软,扑倒周卫极面前,鼻涕眼泪齐落,祈求道,“卫极,你侄儿还小,不懂事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