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罢了,哪个会费心记着。七弟心净无暇,这世间的腌臜丑恶,他如何受得住,我将他拘在身边,乃是为了保护他。这辈子,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他,算计他。”

雷晋看着扭曲的程自牧,又问道,“宇儿呢,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何如此待他?”

程自牧眼底,厌恶之色甚浓,“程某此生,最无奈的事,便是要为了传宗接代,亲近女人!”

“既然如此,你更该庆幸宇儿的存在才对,为何要屡屡伤他?”雷晋追问道。

程自牧敞开心扉,讽刺笑道,“接触一两次,我便知道,他这辈子,宁愿做别人的养子,也不肯回程家。再说,他不过是王家姐妹算计我程某意外留下的孽种罢了,既然要不回来,我作甚要把他当儿子?”

雷晋替宇儿心疼,该问的也问了,便不再遮挡自己的杀意,“黑头山的四当家狐狸,果然从骨子里就是山匪,泯灭人性!”

黑头山的虫大被捉,程自牧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早晚会暴露,也不奇怪,“人性,本就是恶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雷夫子,我程自牧虽是黑头山的四当家,但手上并没有因此而染了人血,我想的,不过是利用黑头山的势力,清除些杂碎罢了。程某此生,别无他求,只想跟七弟,长长久久。”

雷晋厌恶地皱起眉头,“短袖之情,并无不妥。”

程自牧眼底惊喜乍现,他就知道自己的深情,能打动此人,逃脱有望。

“但是,你不该对一个对你无意之人动心,并使尽各种手段,妄图将他囚禁。”雷晋话锋一转,又讽刺道,“小七乃程家嫡子,你压制他,也不只是断|袖之情,还有怕他夺走家业的情由,不过是被你自己压下罢了。程自牧,你对小七根本无真情,也不过是占有欲罢了,若是你真把他放在心里,就不会如此压制他,让他不快活。”

程自牧瞪大眼睛看着一步步走进的雷晋,却说不出反驳的话。雷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虽说你人品差到极点,但还算有点脑子,这样把你捉回去,我也不放心,金成子这药还剩了两粒,都赏你了。”

程自牧惊慌失措,大叫道,“不要,不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银子,女人,田产,房屋,都给你,你放过我吧。我怀里就有一千五百两的银票,你全拿去,全拿去。”

雷晋挑挑眉,心中失望,不过还是从他怀里抽出银票,顺手拿出一个同色的小药瓶,晃了一晃,“这药,你留着,要做什么?”

被制住无法移动身体的程自牧恐极,双眼快速转动,忽然扯脖子就要大叫。

现在能救他的,也只有小七了。只要把小七叫过来,他有的是办法让小七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