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卫极走后,刀无锋躺在海子边的草地上,头枕双手,看着满天星辰,厌倦了随风传来的马嘶号角,想念着北沟村的钟声,别无所求,只希望此战之后,他还能有命回去,与苏大哥作伴,安安生生地做个猎户口。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刀无锋伸展四肢,双眼望着湛蓝的天空,难怪觉得暖了,原来是被穿过草叶的阳光笼罩了。

“耶律无锋,你竟躲在这里!你知不知道,王爷他昨夜派人找了你一个晚上!”耶律闵站在刀无锋面前,黑着脸道。

阳光被耶律仓挡住了,刀无锋不悦地皱起眉头,慢悠悠地站起身,抖落草屑,看着袍子上仍未被晒干的露水,不悦地道,“找我做什么!”

耶律闵再也压不住怒火,抬胳膊照着刀无锋的脸上就招呼过去,“某揍死你!”

刀无锋早有防备,身体以诡异的步伐后撤半步,抬腿踢开他的胳膊,你来我往地斗在一处,几招之后,刀无锋探鹰爪扼住耶律闵的咽喉。耶律闵伸胳膊抬脚地反抗都被刀无锋压制住,脸色越憋越红,深凹的双目开始突出。

“你们这是干什么,耶律无锋,你快住手!”耶律仓骑马赶来,看到耶律闵濒死的模样,吓的魂魄离体,大声喝道。

刀无锋胳膊用力,将耶律闵甩进海子里。海子水浅,耶律闵狼狈地跪在水中,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刀无锋冷冷的道,“下次,绝不留你的狗命!”

强者,到哪儿都是受人敬畏的。耶律仓见耶律闵并无大碍,压下心中的怒气,带了几分恭敬地对刀无锋点了点头,言道,“王爷请你速回,有要事。”

刀无锋懒得与这两个耶律敬忠的走狗计较,翻身上马飞驰而去。在大帐门口的耶律敬忠见儿子归来,脸上的焦躁总算去了几分,“昨夜去哪儿了,为父派人四处都寻不到你。”

刀无锋看也不看他,抬步进帐。

耶律敬忠也习惯了他这幅不阴不阳的模样,跟进去道,“锋儿,你已在营中晃荡了半年有余,也该站出来做些实事了。为父在大帅跟前给你要了一个副将之职,从今日起,你便率领着三百射叶骑兵,在为父帐下听令。”

半年来,契丹军士死伤也不少,耶律敬忠手下的大将耶律根被周卫极杀了后,便一直未有人替补他的位子。刀无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子是给自己留着的!他之所以留在契丹营中是为了方便打探敌情,若是做了副将,倒能多出不少机会。

“你不怕我率部降周?”刀无锋冷声问道。

耶律敬忠温和笑了,“周军羸弱不堪,哪能被你放在眼中!锋儿,大帅和为父都知你乃良才,此番机会你定要抓住,我们父子联手,大破周军,割下郭南源和柴逸的人头敬献大王,为父好趁机为你讨块水草肥美的封地,你不是喜欢纵马牧羊么,为父定随了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