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恪元和王明礼在状元楼雅间内等着田怺元出来,时近酉正,没什么暖乎劲儿的太阳气息奄奄地挂在西天上,与街面的热闹正成鲜明对比。【,田恪元把弄着手里的玉件,上次见到京中的公子哥儿流行把玩手中玉件后他也弄了这块羊脂玉叶拿在手里,把玩起来总感觉自己和这里的人差距能贴近一点。他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眼中满是羡慕,京城繁华远非梅县小城能比,总有一****也要在此混出名头!

“不晓得大哥待会儿自己过来还是带朋友一起来,真不想再遇到那个爱吊书袋的雷春源,无趣,无趣地很!”田恪元皱眉翻转手里的玉叶,他读书不精,最不喜的就是雷春源这等说话定要引经据典,行动势必遵循规矩,动辄上纲上线的人物。

王明礼的视线不离落日,“雷春源说话虽啰嗦些,但大哥说他文章做得好,国子监祭酒越大人对他青睐有加,咱们多与他接触并没有坏处。”

“姐夫,你还真打算靠着科举出人头地么?”田恪元不解道,读书多辛苦,再说天底下也不止这一条路,何必为难自己,且他并不认为王明礼有此能,。

王明礼收回视线,微微笑道,“总要试试的,否则怎么知道成与不成呢。”

见田恪元脸色不好快速磨搓着手中的玉叶,王明礼记起他因为开地下钱庄的事情被罚六年不得参加科举,觉得这个话题不宜再谈下去,“时辰差不多了,我且去门口应迎迎大哥。”

王明礼到楼前片刻,便见身材高挑的田怺元与三个同样头戴唐巾着青色书生衫的同窗向这里走来,分别是兵部侍郎家的三公子蔡云、吊书袋雷春源和田怺元的族兄田式录,王明礼快走两步迎上去引他们进楼。

蔡云笑道,“你何时到的?”

王明礼躬身回道,“也是刚到,上次听蔡大哥说此处的羊汤不错,便想今日过来与诸位兄长品尝一番。”

田怺元哈哈大笑,“洁中就是冲着羊汤来的,方才还说要吃上三碗呢。”

洁中,乃是蔡云的表字。蔡云抱怨道,“国子监内清汤寡水地吃了这几天,别跟我说你们不馋,走,咱们赶紧进去,在这吹冷风干甚。”

这时,从状元楼内走出两人,其中一人剑眉星目,头戴象牙冠,身着月牙白衫,腰缠玉带,端端地一身潇洒贵气。蔡云一愣,低声道,“他何时回来的?”

田怺元低声问道,“洁中,这位是?”

“雷晋雷天鸣。”无须多说,只这名字便让几人如雷贯耳。田怺元等人暗叹一声,果真是君子如玉。

雷春源上前一步,冲着“三哥。”

雷晋,也就是北沟村的教书先生雷天泽停住脚步,点头微笑,“恩,与同窗过来吃饭?”

雷春源一板一眼道,“明日旬休,故与好友到此小聚。”

蔡云笑嘻嘻地凑过来,“雷三哥何日归京的,小弟怎么一点没得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