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赶紧跑了出去,李应担忧问道“周郎中,您看这伤?”

“膝下三寸,胫骨已断。”

梁有思闻言,哎呦的声音更大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只是上个马车而已,怎得就会被马踢断了腿骨呢,“胫……胫骨断了,可还能长好?”

见周郎中点头,梁有思的心方安下一半,“得多少时日?”

周郎中把完脉,才幽幽说道,“少则两月,多则百日。”

“啊?”梁有思的心腾的一下又提了上来,哆嗦嘴唇看着周郎中,“这么久?”

周郎中左手捋着花白胡须,肯定地点头。

小二取来温水为梁有思轻轻擦洗腿并胳膊、额头的伤,周郎中调制好膏药给他抹在腿骨上,用白布紧紧裹住,又上了木板固定好,期间梁有思自然是哀嚎不已。

周郎中见他如此,怒道,“老夫看诊无数,也不曾见几人如公子这般哀嚎!莫不是嫌弃老夫药不对症,捆绑不得方?!”

被吵得脑袋嗡嗡直响的李应用力一拍梁有思的肩头,“梁公子,您就止声吧。您不是整日说什么往日读书都是头悬梁、锥刺股的么,怎得这点伤就叫成这样子!”

梁有思翻翻白眼,胸口起伏大口喘气,这些信口胡说哪个不会啊,关键是现在真的疼啊,“掌柜的,去给我拿一壶酒过来!”

李应点头,刚要去却被周朗中止住,“不可,饮酒活血,不利伤处。”

说完,他坐在桌边,刷刷刷地写下三张方子,一一交给李应,“此乃活血化瘀之方,每日早晚煎服半月;此乃和血生新之方,半月之后隔日煎服。待一月之后,再带他到老夫处看诊。老夫带了三副活血化瘀之药,可先给他煎服。”

李应接下,交给小二交代他跟着周郎中去抓药,转头对梁有思道,“梁公子这次受伤,小店怎么说也有点责任。您安心在此养伤,这期间房费减免一半,我这就去吩咐小二熬药,您先歇息吧。”

梁有思双目无神地看着门口,半天才回过神来,勉强咬牙换下被汗水湿透的白色内衫亵裤,把被子裹了平躺在床上,咬牙切齿。

“小爷我真是倒霉到家了,嘶~~”他试着轻轻将脚踏在床上,“都怪那个大胡子车夫,若非他在那儿戳着,小爷我怎会不留神踩搓了石子扎到……不对啊,这石子路怎么会扎到脚呢……”

梁有思闭眼回想当时的情景,却什么也抓不住,只得抬起唯一没受伤的左臂,摸摸额头的大包,“小爷这次真是倒霉到家了,没事儿说什么大话,跑来这破地方受罪!”

刀无锋回到马车内,将梁有思的包裹内所有的东西认真查看发现并无可疑之物,在客栈内等着李应回来,听他仔细讲了一遍后,咧嘴一笑,“他也太弱了,只是被马踢一下便断了腿。”

李应抽抽嘴角。

刀无锋接着问道,“他身上的衣物呢?”

“梁有思外衫并无可疑之处,内衫裤褂小人不知,因为他不肯换下来。”李应如实答道。

不让换下来么,刀无锋右手右手拇指依次按压其余四指的十宣穴,垂眸压住犀利的双目,“嗯,你且忙去吧,梁有思那里不必再派人盯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