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极一听觉得不好,他知道蓝怡是很少串门子的:“你母亲最后说去了哪里?”

“娘牵着毛驴和三个咩咩到山坡上去了,它们都在,娘亲和弟弟不再了。哇……二伯,娘亲不会扔下宇儿不管的,一定是被山里的老虎抓去了。”

周卫极拍拍宇儿的小胳膊:“我去山坡上看看。宇儿,你去二爷爷和里正爷爷家,告诉他们帮着找,快!”

说罢,周围及闪身出了院子,飞速跑向村东的山坡。

周卫极先叩响赵尚景的小门,他此时不在家。他转身站到高处,喊道:“弟妹,宝宝,你们可在?”

山风习习,鸭子呱呱叫着,山羊和毛驴安静地卧在草阴里休息,哪里有两人的影子。

周卫极瞪圆虎目,在山坡上快速搜寻,很快找到壕沟里一丛快要枯萎的青草,发现竹篮,又在草丛里发现蓝怡的银镯子。

他捡起镯子紧紧握在手里,凉凉的桌子让他冷静下来,仔细探索地上的痕迹。

很快,他发现壕沟边上离去的脚印,追到树林里的车辄边上。车辄出林子进村里,周卫极再无法跟踪车辄印记。

赵里正带着几个人过来,见到周卫极马上问道:“怎么样?”

周卫极摇头:“出事了。山坡上只有篮子,我寻到弟妹的手镯,两排脚印到了山坡后的林子里停放的马车边上,跟着车辄印到了这里就没法认了。”

赵里正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快,敲钟集合。”

急促的钟声敲响,去村南寻找的王二叔也跑了回来,众人聚集在村子中,宇儿站在老槐树下被陈氏抱在怀里哭着。

“这杀千刀的,定是哪个黑心肝的起了坏心思,绑了大嫂和孩子要赎银子的。”刘氏咬牙切齿说到,林远此时不在家,大嫂不见了她心慌不已,要银子不怕,就怕大嫂和孩子有个好歹的。

“就是,这可咋办啊,弟妹那么好的人,这些人怎么下得了手!”

又人有添乱喊道:“不是被山贼绑走了吧,林山媳妇长得白净,抓回去可就完了!”

“怕是拐子啊,要不然干嘛连孩子一块抓了。哎呀,我家大山子呢,跑哪去了?不行,我得去找找。”

赵里正见众人乱作一团,又狠狠敲了一下大钟:“都给我闭嘴,乱什么乱。卫极,你说!”

周卫极此时已回家牵马过来,站在人群中将事情讲了一遍,问道:“大伙见到一匹马拉着车出去了么?车夫该是成年男子,马车一定有车棚子,走的是村北的小路。”

村里人面面相觑,一个妇人喊道:“我见了一辆,黄马,蓝棚子,赶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衣服穿的还挺鲜亮。”

周卫极一听,紧走一步到了那妇人跟前,把她吓得回退一步。

“什么时候过去的,马车还有什么特征?”

那妇人喘口气:“得有两个时辰了,那会儿露水还没散呢,我是去屋后倒水见的。”

又有人喊道:“那车我也见了,赶车的那汉子前几天来过,还向我打听二叔家牡丹苗的事情呢。”

“那人什么模样?”周卫极一听这些人竟是提前探过路的,更觉不妙。

“约莫五十四五岁,瘦高,长脸,面黑,穿了一身蓝绿色绸子衣服。”

周卫极点头,又向周围喊道:“还有哪个人见了?”

村里人又提出几点线索,但是也只知道这马车出村,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雷天泽得了消息从义学里赶过来,听了众人的话回头吩咐浅墨:“去,把我的追风和佩剑拿过来。”

浅墨点头,赶紧跑回去。

雷天泽走进人群:“事情已经明了,我的义妹和孩子是被这马车带走了,周兄,你可有主意?”

周卫极点头:“赵叔,王二叔,你们安排人手沿着出村的路分头追,见到马车务必拦下来,若是拦不住就紧跟着,派人回来送信;再派几个人在村里守着,看有没有人送话回来要银子;我骑马沿路去追,到县城调动衙门捕快四处搜寻。一有消息,就送到衙门里,赵叔,事不宜迟,我马上出发。”

赵里正点头,王二叔焦急地拉着周卫极的胳膊说到:“卫极,这次要靠你了。”

浅墨牵着追风过来,雷天泽接过佩剑跨在腰间,翻身上马:“周兄,你往北,我往南,村里的大伙往西去,咱们分头追。”

往北是县城,周卫极好安排人手;往南过两个村子是入深山,雷天泽一定要探查一番;往西是不少村子,村里人打听着也好追寻。

说罢,雷天泽一拉缰绳,追风快如闪电窜了出去,此时的他如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哪里还是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