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稻粟的同时坡地也要浇水准备翻耕,今年村里有了翻车在,需要浇水的坡地排号等着用翻车。村里的翻车只又增加了两个,大小共四个翻车算是够用的。赵里正除了将这翻车上报县丞,还让木匠制作不少翻车卖到周围各村,赚得的银钱分与蓝怡一半,填补了她最近的亏空。

因为打算将两亩田种上冬麦,蓝怡和王二叔一起排号等着用翻车。她将坡地里的白菜、萝卜和南瓜秧收回家,南瓜秧直接用来喂养家畜,白菜和萝卜则需要妥善储存,蓝怡并未将这些放在地窖里,地窖不是万能的,储存食物要依据食物自身的需求和特点而分别存放。村里人家的白菜多是堆放在能晒到太阳的干燥处,盖上稻草以防冻伤,蓝怡对比之后打算采用她的家乡的存放方法。

她在猪圈北侧不远靠着西侧院墙处挖菜坑,这个菜坑长五米,宽一米半,深一米半,这次她并未请人帮忙,自己用铁锹两日功夫也就挖成了。随后,挑选颗大心实的白菜,一颗颗根向下紧挨着码放在坑里,菜坑的另一头将萝卜砍去叶子码放,最后用从树林耧回的树叶盖上大约一掌厚的一层,上边再压上一层土保证白菜和萝卜新鲜,也不会冻伤。

坑里装满后,家里还剩一百来棵白菜和一筐萝卜,蓝怡将它们按着村里人的习惯存放在屋前窗下,倒显得家里秋味更浓。

八月底,天高日晶,秋风肃杀,村子和树林色彩丰富,红黄相间如浓墨的油画。蓝怡想起了白朴的名作之一——天净沙·秋思: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正是这一派晚秋苍凉而瑰丽的美景,当人处于风景之中,反而将其视作平常,只蓝怡这个外来者每日会在耕作之间抬起头,猛然被这幅大自然挥毫浓墨的重彩震慑心灵。

长时间的劳作使得村里人开始疲惫,哪里有蓝怡这等闲情逸致。好在现在秋收已尽尾声,只剩下翻耕土地种下越冬麦子。

晾晒田地五日后,王二叔借来耕牛,翻耕家里的土地,蓝怡的二亩坡地也就随着王二叔家的田地一块翻耕。

“二叔,这洒的是生石灰?”蓝怡见二叔先从家里挑来几筐生石灰洒在田里。

“是啊,洒些石灰去虫,不让虫子咬麦根。赵花匠给牡丹剪枝后抹上的土也是加了石灰,这法子好用着嘞。”王二叔对蓝怡的问题一向是很有耐心,多日的劳累让他看起来脸颊消瘦,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分。

蓝怡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二叔,您歇会儿,剩下的石灰我来洒。”

不等王二叔拒绝,蓝怡熟练地拿起铁锹开始学着他的样子将石灰扬洒均匀。王林喜在山坡上帮着赵花匠伺弄牡丹,刘氏和陈氏在家搓小米,李氏照看几个孩子,王林远和二叔负责翻耕土地,这般繁忙的时候也不忘了帮蓝怡将土地一块翻耕播种,蓝怡自然是能出多大力气便出多大力气。

用石灰来去虫不得不说是很好的法子,她穿越来这段日子对这里人接触越多,越觉得他们聪明,勤劳,精于耕作。只是大周如历代王朝一般,士农工商区分明确户籍分明,在各安其业的统治方式下,村里人精于土地耕作,经济意识却淡薄了些,只知从土里刨食,最多也就是养鸡养鸭,卖卖豆腐等小手艺赚钱,或是农闲时到城里做做短工,并没有跨越到商人的范畴。这是制度造成的分工现象,蓝怡不想以自己千年后的知识和眼界来随意评判古人。

“爹,大嫂干活越来越像样,村里干了几年农活的媳妇都没她两下子。”林远将粪肥撒开,笑着说,他哪里知道蓝怡也是自小在田里干过农活的。

王二叔给牛套上犁杖,调试着绳子的长短,抬眼见蓝怡干活的样子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大嫂心眼活,学事快,不是一二般能比的。”

“是啊,爹,咱们开始耕田吧,这牛也歇够了。”王林远晓得爹看大嫂比两个儿媳妇都强,大嫂的出色不知是自己人发现了,村里不少人也都看在眼里。想着自从大嫂回来后,赵中选那小子没少往自家凑,赶都赶不走,王林远与他也算是一并长大,明说暗示几次都无法将这小子消了念头!

“石灰,石灰,…石硫合剂!”蓝怡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没想到呢!ps: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春寒料峭,各位书友注意保暖,——挂着小鼻涕码字的小蓝,要挂着小鼻涕过年的小蓝,为了**节就不要温度的小蓝,只收到三朵玫瑰的小蓝,傻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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