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笑出了声,“我以前也曾听过,还有唤作狗子的。”她缓抬玉臂,宽大的衣袖露出素白丝绸袖口,伸葱指从脖颈上取下一块翠蝉饰件,递给宝宝,“一点小玩意,给宝宝拿着玩吧。”

蓝怡赶紧摆手,心说这还小玩意,看那成色雕工想来也是上品了。宝宝看着那翠蝉绿莹莹的鲜亮颜色就十分喜欢,一把抓住递到嘴边啃了起来。蓝怡目瞪口呆,这孩子贪财啊!

“夫人,您这翠蝉太贵重了,小孩子没个轻重,只怕没几天就要摔坏了。”蓝怡劝道,那夫人只是摇头笑着不语。她见这对母子虽衣着简朴,但干净整洁。这母亲年纪不大却从容淡定,见到财物也不动心,便有了几分结识之意。

“我夫家姓米,娘家姓夏,闺名一个婉字,看夫人定比我小几岁,你若不嫌弃,唤我声姐姐便好。”在这个年代,互换闺名乃是女性之间交好的第一步。

蓝怡抱着孩子起来别扭的万福一下:“见过姐姐,小妇人夫家姓王,娘家姓蓝,闺名一个怡字。”

“妹妹快请起,咱们能在这客栈相遇也是有缘,我见了你和孩子就觉得有几分亲切,似乎是以前便认识的。”夏婉亲切地拉着蓝怡的手攀谈道。

蓝怡忍不住抽抽嘴角,这话说的让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宝哥哥和林妹妹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妹妹也觉得姐姐看起来十分亲切。”蓝怡见那抱猫的小丫头渐渐走远,便接着说到,“姐姐,为着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生病的小猫还是不要抱了,姐姐让那丫鬟多给她喝些温水养养,吃些软和的东西,过几日便应好了。”

蓝怡自己是爱猫人士,家里也是养着猫的,但是这古代猫狗都是散养着,吃个耗子也是常事,打防疫针更是不可能,病菌想来是不少的。

“这小猫我得来也没几日,昨个还活泼着呢。”夏婉随意说了一句,便与蓝怡聊起这育儿之事,两人也算相谈甚欢。

不久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仆妇快步过来,到夏婉面前轻轻说到:“姑娘,咱们该回去歇着了。”

“也好,妹妹,可还要在这里住几日?”

蓝怡点点头,“还要住两三日,咱们有空再聊。”

夏婉走后,蓝怡回去取出包袱皮做成的婴儿背带,把宝宝背在背上,到花园的井边清洗洗衣服,木盆加皂角的组合让她觉得十分新鲜。

这般忙着天色也便晚了,蓝怡带着宝宝又去前厅吃了晚饭。上文忘记介绍,四海客栈内住店的客人在前厅吃饭,是可以不现付款的,只要记下住客的门牌号就可,按着小二说的便是三天一结算,蓝怡觉得这倒是十分方便。

刚在前厅之时,蓝怡去和店掌柜搭话,打听那两个来寻她的男子的情况,却是一无所获。因怕引起怀疑,蓝怡也不敢再多问下去。

晚间要了热水,蓝怡将宝宝脱光洗了热水澡,因宝宝后脑上有一处铜钱大小的血痂,蓝怡给他清洗时十分小心,不敢让伤口染水。

“宝宝这伤口可不小,看样子也有几日了,这么小的孩子伤到后脑,当时应该是十分危险的。”

蓝怡检查宝宝的小身子,发现他的腿上和后背也有几处瘀青,这应是从山上摔落时磕碰的,若非有依柔护着,他身上的伤痕应该更多。

蓝怡把宝宝哄睡后挑亮油灯,开始用碎布做卫生带。她不知道春桃的大姨妈来了没有,但是这些女生必备的东西还是提前准备好心里才踏实。不知道古人怎么解决特殊期间的卫生问题,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去询问别人,蓝怡只得用自己知道的土办法来解决。

“没有牙刷而只能用粗盐,没有卫生纸只能用树叶或竹片,这日子还真是……”蓝怡无奈地细数着种种不便,将茶杯放在窗台上,矮凳也移到门后,以防自己半夜睡死过去后有人偷入房内,一切以安全为重。给踢掉被子的宝宝盖好软被,蓝怡躺在床外侧,望着新月一弯在窗纸上应下模糊的残影,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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